[APH/米英] 心做し/无心

●CP=米英

●科学家米×普设英

心拍数、无心还有心三首歌的脑洞,因为是GUMI的痴汉,所以题名选用了无心。

括号中的是歌词,这个与视角无关,也不是只指一个人,请注意。




「 孤独的科学家 制作出来的机器人 」


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是在一片黑暗中。空气中全是潮湿的味道,我的大脑系统飞快地运作起来,我想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室。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使我不知道受了多长时间潮的脑袋清醒一些。这果然有用,我的大脑开始运作起来,我的记忆也开始一点一点浮出水面。阿尔弗雷德的制作技术不错,直到现在我也能正常的运作。


这大概已经是一百年后了吧?


我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做出来的一个机器人,对于那时的科技来说,这是很难完成的一项发明——我是他用他的爱人亚瑟的一根头发克隆出来的,虽是“克隆”,但我还只是一个机器人。


听阿尔弗雷德说过,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倒是差远了。


这是自然,我只是一个机器人。但阿尔弗雷德用他日日夜夜的辛苦换来了我思考的能力,这使我比我的同类要稍微“热乎”一点。


「 心血结晶就如同是“奇迹” 」


阿尔弗雷德在刚开始的时候不想把我当做机器人,原因很简单——我是用来代替他死去的爱人的,就是那位亚瑟先生。不过他大概一直对我很失望,也对他自己很失望,因为与那位相比,或者说与真正的人类相比,我少了一个最重要的零件。


「 可是依然不完全 缺少了一个部份 」


他告诉我,我缺失了“心”。


「 那就是称为『心』的程式 」


可是我一直却不理解。心,我知道,人和高等动物体内主管血液循环的器官。作为机器人,我是靠着一根根电线和芯片存在的,自然不会有心。但是阿尔弗雷德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我想这是他太爱他的亚瑟的原因。


虽然我知道,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世界上是不会有人能替代他的爱人的。


所以,经过他一段时间的自我争斗后,他给我输入了厨师系统,我做出来的菜远比亚瑟做出来的味道要好得多——他这么跟我说。可是他在这么说的时候,眼里还是流下了泪水。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怎样做才能让眼睛流下眼泪,又怎样才能收回去——我是一个机器人,自然不会有人类的生理反应。


不过阿尔弗雷德似乎从吃过我做的菜之后就放弃了让我成为亚瑟替身的想法。他的那几个朋友也对他这么做感到欣喜。我想他们早就希望如此了吧。因为他们说只有这样才能让阿尔弗雷德从亚瑟死去的阴影里摆脱,才能重新微笑起来。


我不懂。


亚瑟先生是阿尔弗雷德最爱的人——至少在我陷入沉睡前是。如果就这样让阿尔弗雷德忘掉了他,那么这岂不是更加悲伤?至于微笑……我按照大脑资料库中的样子牵动了一下嘴角,这不就是笑吗?


事实也证明阿尔弗雷德根本没有忘记亚瑟,而且根本不可能忘记。只不过他从之前对着亚瑟的照片哭变成了对着亚瑟的照片笑。他的几个朋友曾跟我说,是我的存在让他明白了亚瑟的独一无二,他想凭着这份对亚瑟同样是独一无二的爱继续活下去。


好吧,我是一个机器人,我不是很懂“爱”。但是我想,既然阿尔弗雷德振作起来了,他也差不多该把我毁掉了吧?


然而我还是没搞懂这个把我制造出来的人类。


他不仅没毁了我,还给我增加了沉睡系统,这使他花了不少时间。我想大概是他舍不得自己这个绝世之作,所以想让我陷入沉睡。然而当沉睡系统完成时我得到的答案却不是这样的。


“Asa,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心’吗?”


我在大脑记忆库搜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能够给你那个‘心’,你愿意吗?”


一个机器人哪有愿意不愿意的,这不都是要看制造者吗?


“hero不接受反对意见哦!所以,你先沉睡一段时间——新给你安装的沉睡系统有定时的功能,一百年后就会醒来,那时,你一定能拥有‘心’。”


一百年后?我想他应该还做不出长生不老药。所以一百年后,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吧?不对,我也不能称作一个人。


既然他说不接受反对意见,那么我也就只能接受了。于是我点了点头。


他冲我笑了笑,说了声“晚安”,按了几个按钮,我便没了意识。


「 几百年过去 独自被留了下来 」


现在我醒了,看样子已经是一百年后了。阿尔弗雷德大概已经去陪他的那位日日夜夜想念着的爱人了吧,这也是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了。


他说会给我“心”,但我总不能只靠“心”生活啊。我需要有人给我维修,我需要有人给我更新资料库。


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了。


罢了罢了。叹了口气,我准备去寻找阿尔弗雷德留下的“心”。


这里大概是阿尔弗雷德家的地下室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后代。虽然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再娶妻生子——他的心中早已被亚瑟装满啦。


推开门,我开始往上走。和沉睡前的记忆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墙壁有些泛黄,简直想象不出来这已经是一百年以后的世界了。


“心”究竟会是怎样的呢?


我开始寻找起来。我找遍了客厅、厨房,找遍了抽屉、冰箱,却没找到所谓的“心”。很多的东西都开始堆灰了,看样子阿尔弗雷德把这间房子空了出来。


最后没找的只有阿尔弗雷德的卧室。


我推门进去了他的卧室,而那间屋子的所有摆设都没有变,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变。这是阿尔弗雷德在那时仍然在怀念亚瑟的证据之一。唯一变了的就是他和亚瑟的合照前面多了一个小盒子。这大概就是他留下来的“心”吧,我有些激动的打开盒子,看见的却是一张纸和一个小巧的芯片。


“亲爱的Asa: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去找亚瑟了。我一直很感谢你,是你让我更加发觉自己的爱意,所以我想给你“心”。总之,我什么都不说了,祝你好运。我留给你的‘心’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只要把它插进你左胳膊上一个缺口中即可。希望你能喜欢我在生命的最后留给你的礼物。

                                                                            阿尔弗雷德·F·琼斯”


真是有够简短的,不像他的性格。估计是因为太年老所以握笔不方便吧。我不再想下去,拿起那枚小小的芯片,这小小的东西的里面隐藏着一个跳动的心脏?有了它,我就能像人类一样生活了吗?


说真的,我不信。


但本着对阿尔弗雷德的尊敬与感谢,我还是照做了。我把那枚芯片按照他说的插入了我左臂的缺口。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突然一副副的画面扫过了我的大脑!我被那无法一时就承受住的记忆扑倒到了布满灰尘的大床上。


“亚瑟,我喜欢你!”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激动。我晃了晃脑袋,视觉系统开始缓回劲。眼前的是穿着像个学生的阿尔弗雷德,还有一位和我长相一样的人类,他大概就是亚瑟。这里是哪?不过亚瑟和阿尔弗雷德还活着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里是某人的记忆的画面。所以说,阿尔弗雷德在生命的最后留给我的礼物是他的记忆,而不是什么高科技系统?


尝试了一下,无法逃脱这个世界,所以我决定继续看下去。


“诶?”亚瑟的神情很惊讶,随即又被脸上的红晕和躲躲闪闪的眼神所替代,“这是什么游戏对吧,阿尔弗雷德?真心话大冒险,还是他们的整人游戏?”


“不亚瑟,这不是游戏。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阿尔弗雷德看上去没比亚瑟好多少,也是红着脸,不过他一直在直视着亚瑟绿宝石般的眼睛。


“骗人的吧……”看亚瑟的神情,他好像快哭出来了。我有些无法理解呢。


“真的哦。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我当然知道亚瑟也喜欢hero我……”还没等亚瑟红着脸向他大吼,阿尔弗雷德就把亚瑟抱在了怀中,“总之,我想做你的hero,不行吗?”


“笨、笨蛋,谁说过我喜欢你啊……”亚瑟哽咽的说道。大概也是一场自以为是单相思的暗恋吧——我搜索了脑中的一些小说,这个场景与很多都很相似。“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欧耶!”阿尔弗雷德松开亚瑟,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没见过他嘴角上扬幅度那么大的笑容,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我只在脑中见过但没在现实中见过的动作——他吻上了亚瑟。


眨了下眼,眼前的场景就换了一下。速度之快简直令我不敢相信。


“阿尔弗雷德!你竟然迟到了!”还是那位金发绅士,他的神情很不悦,正一边看着表一边数落着匆匆跑来的阿尔弗雷德。


“抱歉亚瑟!hero只是在犹豫给你送什么花而已!”阿尔弗雷德把一直背对着亚瑟的手伸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束玫瑰,那束玫瑰开的极艳,“毕竟是第一次约会,我不想空手来……这个送你!”


亚瑟停止了对他的数落,奇怪的看着他。我想亚瑟可能认为阿尔弗雷德不会想到这点。然后亚瑟接过了花,小声地说了声谢谢。而阿尔弗雷德似乎不是很满意,嚷嚷着让他大点声说,却被亚瑟轻轻的打了一拳。


突然又变换场景了,这次我没有再惊讶。


“亚瑟,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哦!”


“哼,我也不是很想庆祝,不过可以难得的为你下一下厨哦。”


“哦不还是算了吧!hero还想活下去!”


他们看起来更像我脑中对老夫老妻的认识了。不过阿尔弗雷德这时还不知道,他真的活了下去,但是亚瑟不在了。


我发现我的机体现在感到很舒心,而且感觉自己的嘴角在不自觉的上扬。这是所谓的“心”带给我的吗?


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白色的墙壁。


“亚瑟……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阿尔弗雷德紧紧的握住亚瑟的手。亚瑟的另一只手上插着输液用的导管,大概是生病了吧。


“喂喂,都到这份上了,就别再骗我了。”亚瑟吃力的扭过头,望向阿尔弗雷德,“从你第一次骗我出去吃饭,为的是禁止我下厨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肯定有许多谎言。”


“如果你能好好痊愈,不管你要下厨多少次,hero都不会管的噢!”阿尔弗雷德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还有,就算亚瑟你觉得hero我骗过你,但是你要相信,只有一件事hero不会骗你的,那就是——”


“我知道,”亚瑟打断他的话,微微笑着,他那绿宝石般的眸温柔的注视着阿尔弗雷德,“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都说了多少次了,笨蛋。”


「 如果我和你的相遇

  是有什么理由的话

  就算不知道是不是命运

  那份喜悦也是不会改变的喔 」


“那亚瑟,你呢?”阿尔弗雷德直直的盯着他。


“你难道不知道吗?咳咳。”亚瑟咳嗽了两声,阿尔弗雷德急忙起身想去给他找水,却被亚瑟拉住,轻轻地跟他摇了摇头,“别走。”


一时间,他们俩都沉默了下来。屋里只有记录亚瑟心拍数的机器在嘀嘀作响,而我也突然觉得胸口处闷闷的,难受极了。


“我爱你,阿尔弗雷德,这也是唯一不会变的事实。”亚瑟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别走,亚瑟。别走。”阿尔弗雷德打断了他的话,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因为亚瑟的一句我爱你而陷入兴奋之中,而是让湛蓝色的眼眸被泪水所覆盖,“我求你了,别丢下我一个人。”


亚瑟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了那边的机器,“看见了吗,我的心跳……越来越衰弱了。但是,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们跳动的每一声都很清晰,都传递着我爱你。”


「 我的心脏,在一分钟内呢

  会喊出70次的,“我正活着”

  但是和你在一起时,就会稍微加快脚步

  喊出110次的,“我爱你” 」


亚瑟的手颤颤巍巍的抚上阿尔弗雷德的心脏处,“多么有活力的一颗心脏啊……笑着活下去吧,阿尔弗雷德。”


“我不要、我不要,亚瑟!”阿尔弗雷德此时大声哭了出来,“没有你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光是笑着,就能让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了吗!”


“那么,就请忘掉我吧。”亚瑟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我很感谢阿尔弗雷德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的存在会使你伤心的话,我还不如没有存在过。”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尔弗雷德吼了出来,“让我忘掉你之类的……这怎么能做到……别说了亚瑟,休息一下吧……”


「 呐,若然能将一切舍弃的话

  笑着活下去这样的事就会变的轻松吗?

  胸口又再疼痛起来呢

  够了什麼都不要说了啊 」


“我很高兴我爱着你,阿尔弗雷德……”亚瑟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什么都听不清,而阿尔弗雷德则在一旁一直呢喃着“别说了”。这时,他的哭声突然被一声长长的“嘀——”所打断。


「 约定一直相爱下去吧

  直到心跳停止为止 」


“亚、亚瑟?”阿尔弗雷德颤抖着把手放到亚瑟的鼻下,然后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大叫道:“医生!医生!”


我和他都愣愣的看着医生匆忙赶来,听了听亚瑟的心跳声后,对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


然后我看见阿尔弗雷德开始一声不吭的守着亚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碰他。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湿的。我用舔了一下,不是水,是……咸咸的……眼泪。


……我哭了?


看到这段记忆,我才真正明白亚瑟对于阿尔弗雷德的重要性。之前我都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明白这个事实的,但亲身经历后,我才真的感到了那深切的爱。


「 为什么眼泪会停止不住呢… 

  这就是我所愿望的「心」?

  不可思议 我的心 我的心 不可思议

  我了解了何谓喜悦

  不可思议 我的心 我的心 不可思议

  我了解了何谓悲伤

  不可思议 我的心 我的心 无限 」


在我泪眼模糊间,我发觉眼前的场景又变了。


“阿尔弗雷德……”


马修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弟弟将一个和亚瑟长相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我——带到了他的面前,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他身后的弗朗西斯。


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走过去拉开了我的袖子,使他们看见了几个控制按钮,他们俩大概真的会以为亚瑟从地下爬出来施了个魔法又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然后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


“噢,小阿尔,你真是……最伟大的科学家。”弗朗西斯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语气很尴尬。但他发誓他是真的想缓解一下这种气氛。


“这是当然,hero迟早要拯救地球的!”阿尔弗雷德没怎么在意,冲他们笑了笑。


“你难道要把这个的发明方法公布?”马修难得脸上不是柔和的表情。


“当然不。”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我管它叫Asa。”


“上帝的赐予、治愈者的意思?”弗朗西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小阿尔,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还忘不掉亚瑟?


那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弗朗西斯想要问什么。我也一直清楚自己名字的意义,但是只有亲身经历了这段记忆后,我才真正明白了阿尔弗雷德寄予在我身上的真实意义。


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名字。


画面中的他们开始争吵起来,无非就是为了忘掉亚瑟一事。看过阿尔弗雷德几个记忆片段的我明白,阿尔弗雷德永远不可能忘掉亚瑟,因为“爱”。


这就是阿尔弗雷德赐予我的“心”吗?


我弯起了嘴角,谢谢你,我的制造者。


「 谢谢

  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

  谢谢

  一起度过的每个日子

  谢谢

  您赐与我的全部所有 」


谢谢,您让我明白何为感情,何为爱,何为真正的“心”。


我不再是那个没有心的机器人了。



自那以后我就以Asa的名字生活了下来。此时我正在公园的长椅上仰头望着天空,这个时代的人们开始有意保护起了环境,天空比一百年前还要蓝,蓝的就像他的眼睛。


突然我被一个纸飞机砸中了脑袋,虽然不是很疼,但我还是有点气愤的捡起了掉在我身前的纸飞机——自从有了心后,我的脾气就有点……恩,动荡比较大。


一抬头,却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冲我跑来,刚看见他的时候我愣住了,那是一双和我的主人一样湛蓝的眸子,还有金发中的一缕呆毛。正在我回忆的时候,那孩子开了口:


“哥哥,能不能把纸飞机还给我?”


我正想说话的时候,从后面又跑来一个孩子,也是八九岁的样子,他气喘吁吁的,看见之前那孩子就开口骂道:


“笨蛋!跑那么快干什么!还有,你的技术也太差了吧,竟然连一个纸飞机都不会玩!”


那孩子有着和亚瑟一样的粗眉和绿眸……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


“诶,亚瑟不要再骂我啦,不都是因为你的体力不好吗——”


“阿尔弗雷德!”


看着两个小孩子打闹,我笑了,甚至快要笑出了眼泪。


两个孩子停止了争吵,疑惑的望着我,我冲他们说了声抱歉,然后把纸飞机递给了阿尔弗雷德。


是啊,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着,并且永远都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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