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萣

1. 学生米×教师英

2. 概要：阿尔弗雷德曾对他的老师做了些无法被原谅的事，而五年后，已毕业的他终于决定敞开心扉——

亲爱的柯克兰老师：

感觉很久没见过了，最近还好吧？好吧，问候免去，你知道我喜欢直奔主题。

老师，你还记得吗？我毕业五年了，我们也五年未见了。我算的好好的，正是五年前的今天，我毕业了。领取了毕业证书，举行了毕业典礼，然后老师你走了过来，打了我的胸口一拳，就像当初你突然闯进我的心口一般突兀。

你笑着说“像你这样的学生也终于毕业了啊”，我敢保证我没在里面听出一丝嫌弃或者松了口气，反倒是有一丝苦涩。老师，我这荒唐的感受——或者说是直觉——是真的吗？

老师，你还记得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那样愉快地说过话了。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都是我，我很抱歉我带给你过如此大的伤害。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饱受社会的洗礼，心智成熟了，我这才发现我对老师究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与麻烦——莫名地侵犯了老师，用照片威胁老师和我继续做爱——或许不能叫做“爱”吧——无数次地惹老师流泪，无数次地让老师难堪，又无数次地让老师的心变得破碎不堪。而最后，我竟然混蛋到用“我喜欢你”的借口为自己的一切行为开脱。

我不知道对于老师来说的我是怎样的。大概是比混蛋还要低一等的人吧。我注意到了，老师，在我放弃和你上床后你多次来找我，却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口，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和你上床，但我也无法给你答案。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放弃——老师，相信我，就算那是个借口，但我真的喜欢你，虽然我是后来才发现的——我不敢说爱，因为我不确定爱一个人会去强迫他——好吧，我说的题外话太多了——我不明白老师你是怎么看我的，如果你讨厌我，那又为何想问我为何不和你上床了？原谅我的自恋，我在那时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认为你爱上了我，但我随即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不可能，绝对没有谁会爱上强迫自己的人，更何况是老师这样自尊心强的人。

但是，老师，你绝对不知道，后来我却越发的喜欢你。我没想到在我和你发生了那些事后你仍然关心着我的生活和成绩。我知道好几天晚上你都来我家找我，而面对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房子。我想你是在担心我，凭着教师的职业操守。而我却又凭借着你的温柔趁虚而入。

老师，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和往常一样来我家找我，却又失望地离去。我一直都掐好时间在楼下偷偷看你，而那天你却被几个小混混缠上了。他们把你围成一圈，轮流对你说着下流的话，然后凑上去拉下你的裤子——我知道你或许不想回想起这件事，对不起——然后我出现了。我愤怒地踏着步子，只记得那时已经是满腔怒火。我没有任何打架经验，却仍固执地攥着拳头往他们的脸上挥——我的力气大，你知道——然后我们胜利了。你没有尖叫，也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可怜他们，只是默默地缩进我的怀中哭了。

我那时认为你是因为害怕而哭泣，但后来我觉得并非如此。老师是个坚强的人，不会因为流氓而落泪，因为他们不值得。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何哭泣，会是因为我吗？会吗？我不知道。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么那泪水大概有着委屈的意思——你寻了我那么多夜，你在学校里对我那样的关心，我却依旧已冷漠对待你——但我知道的，你不喜欢我。

我忘了我当时胡乱说了些什么安慰你的话，只记得有一个混混质问我：“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当时就愣了。是啊，我们是什么关系呢？前任的强迫床伴？那我又为何要帮助你呢？我是经常称自己为世界的hero，但我是第一次带着怒火帮助别人——老师，请原谅我，那时我还没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你——然后我迷茫了，却不认输地抱着你说，你是我的恋人。

那个混混瞠目结舌，而我记得你的脸庞也发热了。我为自己撒的谎感到羞愧。我想我又伤害了你，因为你恨我，而你那时似乎把那当了真，默默地跟我走上了楼，第一次似乎是自愿般地上了我的床。或许是你把那当了真吧，又或许是对我的感谢，也有可能是不想让混混们发现蹊跷？我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大一些。但你是个聪明的人——是的，你很快就发觉后来我待你和以前一样冷漠，明白了那只是个谎言。

后来你大概是觉得难堪，又或是对我死了心——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抱歉我知道这不可能，但请原谅我的幻想——不再接近我。我仍然每晚掐着表到楼下等你上楼找我的身影，幻想着你再次遇到混混然后我像个英雄一样挺身而出——我知道这很讽刺，因为我除了伤害你什么都没做过。

而正是这时候，当我穿着薄薄的衬衫守在楼下的时候，我才在那刺进骨中的寒冷中明白了我对老师的心意。我喜欢你，老师。我真的喜欢你。那感情不仅伤害了你，还伤害了我，就和痛入心扉的寒冷一般——我知道我很无耻，因为明明是你在受伤害。

不过呢，老师，别担心，我已经替你打了自己至少十九拳了。我要用拳头与身体上的痛苦让自己记住十九岁那年我做过的错事。

老师，或许你发现了，我没有在信中叫你的名字，当年也没有过。当年管你叫“老师”只是为了玩弄你的羞耻心，而现在，我只是觉得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喊你的名字。

老师，你大概还记得，在我毕业的那天，你跟我说过话之后，我突然对着你的背影大喊，说我会回来找你的。你愣了愣，扭头回来瞪大眼睛看着我，最后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在我的记忆中，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那般清晰，你的笑容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笑容，但我察觉出那里面和你的话语一样带着苦涩。我想你是怕了，怕我这种给你带来麻烦的学生毕了业还来找你麻烦，强迫你和我上床。

而我没能履行我的诺言。毕业后我便在事业与爱情中徘徊。我交了好几任女友，而我没能忘了你。你就像那寒冷一般刻入了我的心中，即使是时间也不能带走你给我留下的痕迹。也许你会问，我为何不回来找你，我只能说，我不敢，我怕了——你是第一个让自称hero的我害怕了。我悟出了你那笑容中的苦涩，我担心自己的存在会给你找麻烦——那时我已经成熟多了——所以我不敢回来，不敢见你。

但是老师，我们曾遇见过。我曾经挽着我的一个女友——相信我，我不爱她——在拐角处看见了你的背影。那时她嚷嚷着要来我的以前的学校参观，原本我不想来的，因为怕遇见你，但后来也不得不缴械投降，因为女孩太难缠了。不过我还是专门挑了较晚的时间，为了和你的下班时间错开。但我还是遇见了你，虽然你没看见我。我那时只记得怔怔地看着你的背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女孩在我身旁一直让我回神，但对我来说她又算什么呢？我在那一瞬间有很多情绪迸发了出来，例如对你长久以来的思念，对你的愧疚，对你的不舍，还有对你这么晚才下班的原因的好奇——我开始幻想你是不是又被一个学生缠上了，被迫和他上床，再次给你一次伤害。可我又再次懦弱地缩了回去。我不仅没能追上去和你打招呼，向你诉说我的感情，而且连继续注视你的背影的勇气都没有——我拉着女孩走了。我在这封信的开头曾说，我们五年未见了，这自然没有包括这次见面，因为你没有看见我，我也没敢和你搭话。

我和女孩们的交往并不让我感到高兴，她们实际上被我当成了麻醉我的酒精，我想尝试着去忘掉你，爱上另一个人，但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很久以后我才发觉，我的每一个女友都是金发碧眼的，看着她们会让我想起你，然后陷入回忆。和她们上床我当然想的也是你，但她们比你差多了。你不会有任何怨言，只会默默地承受，而她们则不是这样。每当想起这一点我的内心就一阵抽痛。我其实一次都没和女孩们上床做到最后，每次都只是一脱衣服我就放弃了，然后恼怒地把她们赶走，因为那让我感到恶心——为什么我会和别的人而不是你上床？

老师，我不知道我的这封信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大概我又会像当年那样突然闯入你的生活，把你弄得措手不及。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太想念你了。在今天——我毕业的五年后，我终于无法压抑住我想见你的心，无法控制住我对你的感情，还有我自己的手，于是，我写下了这封信。我的心中抱着一丝侥幸，我想你或许会打开这封信，而不是一看见我的名字就把它扔进垃圾桶；我想你或许会原谅我那么一丢丢，而不是冷淡地对待我，虽然我知道我罪有应得。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已经有了恋人，是否已经忘了我，是否已经结了婚，但我仍然希望这封信能被你看见。因为在我们的往事中，除了那个被我当做借口的“我喜欢你”，我一次都没有和你告白过。但我是真心喜欢你，老师。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强迫你和我上床，因为我从那时就喜欢上了你。而我却只是认为我想征服你的高傲，殊不知那正是你吸引我的地方。而我放弃和你上床，也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每次和你的性交，都会让我越来越愧疚。

老师，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希望我们还能见面，我们的关系还能恢复正常。老师，对不起。老师，我喜欢你。我想我对你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如果硬要算上的话，那么——

老师，请和我结婚吧——这次不是强迫。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至少给我个让我说我爱你的机会，好吗？

虽说不是强迫，但hero可不想接受反对意见噢。

                                                            阿尔弗雷德·F·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