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萣

1. 医生米×病人英（病症见标题）

2. 概要：曾经的“旧友”成了自己的病人，而对方还不愿意面对自己。阿尔弗雷德很苦恼：发病原因究竟有没有自己的错？

3. 其他：请放心跳坑ε-(=｀ω´=)这不是长篇 只是暂时还没写完的短篇(つд⊂)

多重人格[001-005]

 

001.

“十九号病人亚瑟·柯克兰已确诊，为多重人格患者。”

“是否得知其得病原因？”

“病人不肯透露。”

“一共有一个人格？”

“目前被发现的有十五个。”

“哇塞……真够厉害的！是否知道其核心人格？”

“还并未被发现。但我们已认识了其ISH——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多重人格者在众多人格中认识其他所有人并会帮助他们，领导一切的人。”

“那真不错！他叫什么？”

“奥利弗。他有点疯疯癫癫的。不过还算是一个英国绅士。”

“怎么疯疯癫癫了？”

“行为和我们有点不一样。总爱开些危险的笑话，还特别喜欢做饭，并且老爱往里头下毒——当然我们现在已经强行制止了这种行为。但是，和精神病的那种疯癫还不一样。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其实很聪明。”

“我大概明白了。其他人格的资料有吗？”

“都已经记录下来了。”

“奥利弗有提到关于核心人格的事吗？”

“提到过。亚瑟——就是那个核心人格，最初的亚瑟·柯克兰——他自己不愿意出来。并不是其他人抑制他的行为。”

“他有说明原因吗？”

“没有。”

“真是难办啊……如果核心人格不露面的话……”

“唉……对了王医生，还有一件事……”

“恩？”

“琼斯医生听说了这件事，立刻向上级通报停止了带薪假期，正在连夜从法国赶回来呢。”

“搞什么鬼呢？他不是休假去了吗？”

“我不知道。似乎他和柯克兰是老相识了，他们是高中同学吧。”

“那正好，他或许对其有点帮助。”

“是的。奥利弗说柯克兰先生是上大学后出现的人格分裂现象。或许琼斯医生知道他的核心人格。”

“那肯定的阿鲁！”

“王医生，你一激动口癖又出来了哦。”护士笑了笑，“不是一直都想压住它吗。”

“啊呀，管他呢。”王耀甩甩手，轻松一笑。

“王耀——！”大门突然被撞开，本该在法国巴黎铁塔下拍照留念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闯了进来，大喊道，“亚瑟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王耀做安抚状，“你先坐嘛。”

“别浪费时间！我超担心的啊！”

“那你也别急。坐下我慢慢告诉你。”王耀稍稍有点吃惊：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柯克兰对于他非常重要……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002.

阿尔弗雷德在这间单人病房前已徘徊了许久。他的双手来回搓了很久，那是他从小到大一紧张就会犯的毛病。记得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在高中时期……

自从他从英国回到美国上大学后，就再也没亚瑟见过面。算算也有六七年时间了。期间他一直想联系他，甚至连电话都要到了，却一直没有勇气拨打出去。没想到如今要以这种方式——病人与患者——见面。

他怎么会得多重人格这种病？在他的印象里，亚瑟一直都是倨傲的，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只有面对像他这种被他认可了的朋友（姑且还算朋友吧……）时，才会稍稍把自己灵魂中的软弱暴露出来。

阿尔弗雷德见过很多多重人格患者，倒不如说那是他这两年主要的研究对象。但那种奇怪的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亚瑟身上？他的傲气怎么能容得有别人和他共享一具躯体，或者在他自己怯懦时软弱地离去交给别的人格来处理？总不可能是因为当年……

会不会这一切都只是亚瑟开的一个小玩笑？他可能得知了他的工作内容，只是想找他来叙叙旧罢了。阿尔弗雷德这么一想，似乎沉重的心情稍稍解脱了一点。他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肺泡大幅度的收缩使他渐渐平复了紧张感。OK，就是这样，他可是世界的hero，不该在这种事上扭扭捏捏！

他敲了三下门。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液，他终于等到了期许已久的一声“请进”。仍然是富有磁性的好听声线，记得当初他还调侃过建议亚瑟去当歌手。但很明显的，那声音中的味道与亚瑟完全不一样。亚瑟说出的话的味道古板而有韵味，严肃却也让人喜爱，但这声“请进”明显能听出来浓浓的玩味。这一切不是玩笑……

阿尔弗雷德很沮丧，但也深知不能怠慢了里面的人——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亚瑟——他推开了门，望见了那个与他许久未见的人儿。亚瑟与当年相比，清瘦了不少（要知道当年他天天带他去吃汉堡）。阿尔弗雷德不禁心里一抽。不论眼前是哪个人格，亚瑟的身体就是亚瑟的身体。

“Hi！”他打起精神。

“你好。”坐在桌前的人扬起嘴角笑了笑。仍然是带着玩味的笑。

“我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阿尔弗雷德朝他走进，“我想王耀可能跟你说过了。今后就主要由我来负责你的病情——我是说，你的小问题。”

“是的，他跟我说过了。”那个人格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想以亚瑟和你的关系，我可以称你为阿尔弗，对吧？”

“你有他的记忆？”阿尔弗雷德脱口而出。不会吧……一般多重人格患者每个人格的记忆都不一致的，也就是说，他们只记得他们自己做过的事。

“我偷看了他的手记。”奥利弗满不在乎地说，“反正都是一具躯体。你可不会泄密吧，毕竟那上面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如果你告诉他了，他肯定会以为你知道那些内容。到时候……”奥利弗狡猾地笑了笑。

阿尔弗雷德皱着眉看着他所熟悉的“亚瑟”做出了他很少见的表情：“你真像只狐狸。”

“嘿，也说不定呢？”奥利弗晃了晃他的手，“你还没跟我握手呢。我叫奥利弗。”

阿尔弗雷德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奥利弗？你就是那位ISH？”

“谁知道呢。”奥利弗仍然是满不在乎的口气，“你们说是就是吧。反正在这里，医生就是神，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竟听不出一丝讽刺的语气。但他相信奥利弗绝对对这里的医生没好感。

“好吧，奥利弗。”阿尔弗雷德干脆地说，“其他事我就先不问了。现在，你知道的，我要见亚瑟。”

“他肯定不愿意见你。”奥利弗迅速回答。

“你又没问他。”阿尔弗雷德稍稍有些恼火，“别那么快就下决定。”

“嘁，”奥利弗轻蔑地笑了笑，“我想我或许比你更要了解他。他不会想见你的，倒不如说你是让我们出现的罪魁祸首之一。”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身后似乎冒了一层冷汗——他一直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我恳求你能帮帮忙——”

“还是算了吧，没什么意义。”

阿尔弗雷德瞪着他的绿眸。他能感觉到，明明是同样的脸庞，他对奥利弗的感觉与对亚瑟的完全不一样。

“我可以以医生的身份命令你，”他的声音渐渐冷了起来，“我听说你一向很配合治疗。”

“那只是为了我们自身的利益罢了。”奥利弗坦言道，“不配合治疗的话，连出去玩都不行。”他望了眼窗外，“谁愿意被永远锁在这小破屋子里？”

“谁管你这些理由，”阿尔弗雷德烦躁地说，“反正你得让亚瑟出来，他是核心人格——”

“我说过了他自己不愿意出来。”奥利弗不满地说，“我不会帮你的，除非——”他狡黠地转转眼珠，“你知道的，用你的权利，给我们更多的自由。”

“那没问题，简直是小事一桩。”阿尔弗雷德悄悄松了口气。

“我只是会把你的到来和你说的话告诉他，”奥利弗抬眼望了他一眼，“至于他到底愿不愿意见你，是你该干的事。”

“我懂我懂。”

“再问你一个问题，”奥利弗说，“你要以什么身份见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什么身份……就以，旧友的身份吧。”“旧友”二字让他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唔……”奥利弗一手轻抚下巴，“没问题。顺便问一句，那我是不是以后又能去厨房里做杯子蛋糕了？”

“当然可以，”阿尔弗雷德突然想起他的先例，“只要不放毒药的话。”

奥利弗耸了耸肩。

003.

奥利弗让阿尔弗雷德两天后去找他。两天后，他在医院里的湖边找到了他。他正在画水粉画。

“他不愿意出来，”那个绅士冷冷地说，“顺便一说，我是比尔。奥利弗在研究他的菜谱。他让我转告给你。”

阿尔弗雷德心里泛起一阵失望。“好吧比尔。你好。”想起王耀嘱托他问的事，他鼓励自己打起精神来，毕竟和亚瑟见面要紧，但履行医生的职责也很要紧。“我是阿尔弗雷——”

“我知道，奥利弗把你介绍给我们所有人了。”比尔冷冷地说，并未看他一眼，目光仍紧紧地贴着画布，“有什么要紧事吗？没有就请回吧。”

“噢……”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是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对于人格融合的态度。”

“别在我面前提起‘人格’这个词，”比尔不悦道，“或许奥利弗不在意，但我很在意。”

“对不起。”

比尔哼了一声：“我们都不介意治疗。这能帮助亚瑟。”

阿尔弗雷德在心里摆了个胜利的手势。以往的多重人格患者，很多的人格都不接受融合，毕竟融合后他们会消失。但看起来亚瑟这些“朋友”都不介意。真是太棒了！

“但是，”比尔又给了他当头一棒，“你得确定亚瑟自己是否乐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要知道，这个世界对于亚瑟来说只有痛苦。”比尔终于放下画笔，抬头望了他一眼。清冷的绿眸让阿尔弗雷德心中一颤，“想想琼斯你对他做过的事吧。还有他的父亲。”

阿尔弗雷德装作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的父亲？”

“在你从他身边逃离过后，他的继父搬过来和他一起住，”比尔淡淡地说，“虐待了他。”

“性/虐/待？！”阿尔弗雷德几乎是喊出来的。

“没有。不过那个老男人有那想法，只是被乔恩制止了。乔恩的身手很好。”

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呆呆地愣了良久。

004.

高中时期阿尔弗雷德随父亲工作的调动而转学来到英国——那个他一直都没有多少好感的国家。英国么，死气沉沉，古板又守旧，自然是和他的性格完全相反。

本身，来到英国他就不太高兴，而父亲又以什么鬼历练为由，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别的城市，跟随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张银行卡。连手机都被没收了！无奈，阿尔弗雷德只得在这座城市中找到落脚之地。

银行卡里留下的钱不多，虽然他平时大手大脚惯了，不过为了之后一坨坨的汉堡，也不得不省着点花了。学校父亲之前给他办好了入学手续，而他本身也有些瞧不起学校的小破烂宿舍，决定出来合租。说来也巧，刚好看到学校附近有一位同校的学长在寻找室友，价格便宜，小公寓离学校也近，阿尔弗雷德很是庆幸。

不错，那就是亚瑟·柯克兰。

毕竟是室友，他们一来二去也混熟了。时间一长，阿尔弗雷德也得承认，英国人比他之前所认为的要有趣一点，或者说，可爱一点。亚瑟或许是有一点点阴沉——他喜欢喝下午茶和看书——但还蛮有意思的。比如，虽然他做的菜能直接把阿尔弗雷德送到医院，但也从没放弃过，总是偷摸着研究菜谱。

阿尔弗雷德挺喜欢亚瑟这个人，把他当做他在英国最好的朋友。只是世事难料，他从未想过他们还能在朋友之上再建立关系。

005.

大约一周过去了，阿尔弗雷德也见到七八个人格了。其中，他和性格爽朗的乔治混的最熟。不得不说，乔治身上有美国人的气息，虽然顶着张亚瑟的脸，但他是最让阿尔弗雷德不会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亚瑟的一部分的人格了。阿尔弗雷德怀疑乔治是亚瑟看美国小说看多了而产生的，不然他怎么连说话都说的是美式英文。

乔治喜欢吃汉堡，而且饭量很大，这点简直和他一模一样。阿尔弗雷德常在医院食堂的角落看见独霸一张桌的一抹金发，这个时候他就敢确定，这是乔治。

当然，交朋友归交朋友，最重要的事当然是帮助亚瑟恢复正常。但阿尔弗雷德至今连亚瑟的一点踪迹都没捉到，不免有些沮丧。每当他和乔治谈及亚瑟时，乔治就会尴尬地扯开话题。不只是他，其他人格都会这样，除了奥利弗。

但那奥利弗，虽然是ISH，性格实在有些奇怪，让阿尔弗雷德不太喜欢和他相处。但毕竟他这种做医生的，个人的主观不能影响大事。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完全从王耀手里把亚瑟的病接过来了，他可是要对亚瑟负责的。

和他们相处得久了，自然而然也就经常见到人格转换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直对这种时刻很感兴趣，并且也很期待——说不定有一天，亚瑟就来了呢。

结果今天，他好不容易跟乔治把话题又扯到了亚瑟身上，乔治就匆忙逃走了。瞬间，亚瑟脸上那种美国人独有的“傻笑”没了，新出现的人斜斜地勾起嘴角，戏谑地看着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心口一紧——又是奥利弗来了！

“你就别问他们啦，”奥利弗先开口，“我让他们都别说的。要问就问我吧。”

你也不会告诉我什么的。阿尔弗雷德在心里嘀咕。“好吧。其实也没什么要问的……我就是想问问亚瑟这几年过得——”

“我觉得这算私事，”奥利弗干脆地说，“不算你——琼斯医生的工作内容。”

“也不一定吧，”即使被说中了，阿尔弗雷德也不想认输，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想知道亚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哪样？”奥利弗挑挑眉，皮笑肉不笑，“恕我直言啊，其实琼斯医生你也明白他这样的愿意吧，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奥利弗看了眼眼前的汉堡——那是乔治刚买来的——面露嫌弃，“又是这种恶心的东西。”他看了眼阿尔弗雷德，“你也喜欢吃，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拼命追上他跳动的思维：“是啊。”

“哼，那可不？”奥利弗嘲讽地笑笑，“你难道没发现乔治跟你很像吗？”

阿尔弗雷德的心口又是猝然一紧！“是有那么一点。”他不想承认。他不是傻子，自然发现了这些，但他一不想挑明，二，也不想相信！

“跟我就别掩饰啦。”奥利弗捏了捏汉堡，“没错，你的确是乔治产生的因素。”

阿尔弗雷德有些苦涩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说，亚瑟难道爱上了这个人格？”

奥利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想的还真挺多，还挺快。不过么，你未免太自恋了吧。”

“怎么？”阿尔弗雷德的心又在砰砰地跳。这几年来，他一直都有一个心结——亚瑟他，是否还……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是山盟海誓都能瓦解。”奥利弗又嘲讽地一笑，“何况是人心呢？”

“我……”

“你不需要解释。”奥利弗冷冷地扫他一眼，“虽然不想说吧，但是，我又不能代表亚瑟。要是我，我一定会恨你，但亚瑟就不一定了。”

他是在说实话，还是婉转地在告诉他，亚瑟他仍喜欢着他呢？没得到确切的答案，阿尔弗雷德也不想直说。看奥利弗的表情，如果他再揪着这件事不放，那估计奥利弗就会把别人推上来了。

“至于乔治，你想太多了，”奥利弗先打破了沉默，“亚瑟没有爱上他。只不过，乔治是他的一个梦想。”

“梦想？”阿尔弗雷德隐隐明白了什么。

“对，梦想。”奥利弗将汉堡撕成一条一条，“例如，能敞开肚子拼命塞汉堡；例如，能用美式英语和你交流；例如，他能变得有意思起来，能让你和他交流变得不那么烦躁。”

“他完全能做到啊。”阿尔弗雷德心中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怔怔地说。

“他做不到。你在的时候他做不到，因为他不想输给你，因为他可是每天都在你面前跟你批评这些；至于你不在的时候，他是不想输给自己。”

亚瑟的自尊心比天还高。阿尔弗雷德怎会不知？“或许前两条他是碍着面子呢，但是，我希望你能传达给他——”阿尔弗雷德深深地望进奥利弗的眼底，不知亚瑟是否就藏在那深处？“最后一条，他从来没有做不到的时候。他的谈吐很有趣。我很喜欢。”

奥利弗怔了怔。“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小鬼头。”

“我和你没差几岁啊！”

“那是你和亚瑟，”奥利弗扬起嘴角，“我和亚瑟又不同岁。”

阿尔弗雷德在心里埋怨自己：他怎么连这都忘了？每个人格实际上都有自己的人物设定。看来之前那次休假让他忘了不少理论性的东西啊……

“顺便告诉你，”奥利弗凑近他，小声说，“其实亚瑟能听见。也能看见。他的灵魂能透过躯壳，即使他没有支配身体。恩，我感觉现在这幅身体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了，你小子挺厉害么。”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再一看，奥利弗又是在危险地笑着。

“顺带一说，把那汉堡的残骸处理了吧。”

Tbc.

理论性的东西基本是瞎编的，没有科学依据└|∵|┐